向阳而行｜走在秋天

文 | 张洁

(资料图)

秋意渐浓，天地间已渗出丝丝缕缕的凉意。

拉开窗帘，青天白日下，不远处的青山映入眼底。我安静地注视着它，心中无一丝杂念，而那座被重重绿叶皴染的山体，不发一言，仿佛也在凝睇着我。秋蝉贴着树壁不知疲倦地咏出禅籁，虫嘶从林草缝隙间蹦蹦跳跳，犹如一个个动听的音符。

我在远离城市中心的角落定居，选择与这座青山为邻。多少次我欹窗聆听，感受着这片青山的召唤，宛如她在最燥热的夏季，用温柔的风拂过我的心。从上代人的回忆中，我能想象出这片被钢筋混凝土切割零碎的城市，曾经哪里是无际涯的庄稼，哪里是壮阔的森林，哪里是潺潺的清泉；而今，这种壮观却不见踪迹，只剩下精雕细琢的碎影。

四季更替，增长着年轮，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和风光，还有形形色色的心情。秋季，你说它秋高气爽也好，言它悲寂寥也罢，不过是不同心境的投射。可是，哪个季节我们不曾有过酸甜苦辣咸的滋味？命运的洪流滚滚向前，又怎会让人仅仅沉陷在一种场景、一种情绪的漩涡中，久久不能自拔？

行走在世间，仿佛今天永远重复着昨天。整齐划一的绿化带规整得像背景板，不见一丝杂色。最熟悉的脸莫过于职场的笑容，最常见的言行不过是沿袭的套路。我们也曾惊叹预想的美好变成现实，却发现美得千篇一律，最终竟茫然不知美到底为何物，这可能要归功于人工，而非天成。

一座城，总有被人们贬谪的地带。这些不动声响的角落，总可以看到一成不变之外的灵动和生机。我曾感动于几株淡粉色喇叭花，她们悄然从绿柏间钻出头来，仿佛在广播天地间的秘密。我无法解语，她们仍执拗地在世间绽开。

“朝菌不知晦朔，蟪蛄不知春秋。蜉蝣不知朝暮，夏虫不可语冰”，不论哪个时刻，哪个角落，再卑小的生命，再寥落的际遇，也可以尽情表达。生命或长或短，我们用尽一生都在体验或构筑着不同的生命意义。纵然伟大也好，平凡也罢；不管是热烈的，萧条的；抑或喧嚣的，静寂的，我们不去探讨什么才有意义，因为更多时候，仅仅只是出现，便具有了意义。

作者简介：张洁，山东高密人，现就职于中国人民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济南市分公司，合著小说《六月的风——胶东抗日孩子剧团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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